最后一点心神。回到家,他没有开灯,只是将自己扔进客厅的沙发里,整个人都陷了进去。 那份发改委的函件,像一朵开在悬崖边的罂粟,艳丽,芬芳,却淬满了剧毒。他知道,自己能在那甜腻的毒雾中保持清醒,并全身而退,靠的不仅仅是系统的预警,更是王海东那最后关头的“敲打”和庇护。 这让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,在这座权力的棋盘上,一步踏错,便是万丈深渊。 他坐了很久,直到窗外的霓虹刺破了室内的黑暗,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那股从“捧杀”危机中死里逃生的后怕,渐渐沉淀,化为一种更加冰冷和坚硬的东西。 他必须更快,更强。 苏晨起身,没有走向卧室,而是走进了书房。 书房的角落里,立着一个樟木箱子。箱子很旧了,铜锁扣已经泛出青绿色的锈迹,那是母亲去世后,他从老房子里唯一搬过来的东西。 他蹲下身,打开箱子,一股混杂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