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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科目时与人书(第1页)

应科目时与人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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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愈

月、日,愈再拜。

天池之滨,大江之濆fén[1],曰有怪物焉,盖非常鳞凡介之品汇匹俦也。

其得水,变化风雨,上下于天不难也。

其不及水,盖寻常尺寸之间耳。

无高山、大陵、旷途、绝险为之关隔也,然其穷涸,不能自致乎水,为獱bīn獭[2]之笑者,盖十八九矣。

如有力者,哀其穷而运转之,盖一举手、一投足之劳也。

然是物也,负其异于众也,且曰:“烂死于沙泥,吾宁乐之。

若俯首帖耳,摇尾而乞怜者,非我之志也。”

是以有力者遇之,熟视之若无睹也。

其死其生,固不可知也。

今又有有力者当其前矣。

聊试仰首一鸣号焉,庸讵[3]知有力者不哀其穷,而忘一举手、一投足之劳,而转之清波乎?其哀之,命也。

其不哀之,命也。

知其在命,而且鸣号之者,亦命也。

愈今者,实有类于是。

是以忘其疏愚之罪,而有是说焉。

阁下其亦怜察之。

吴评

此贞元九年宏词试也。

无端突起譬喻,不必有其事,不必有其理,却作无数曲折,无数峰峦,奇极、妙极。

[1]濆:岸边。

[2]獱獭:即水獭。

[3]庸讵:怎么,岂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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